Fangshan Shijing

  佛教石经中规模最大、历史最久的文化珍品。存于北京房山县云居寺石经山。山在云居寺东,故又称东峰。高约500公尺,开凿九洞,分上下二层。下层二洞,自南而北为第一、二洞;上层七洞,以雷音洞为中心,右面为第三、四洞,雷音洞为第五洞,左面顺次为第六、七、八、九洞。九洞之中以雷音洞开凿最早,原作经堂,称石经堂,有石户可启闭。其余八洞在贮满石经后即以石塞户熔铁锢封。至辽金时,又于山下云居寺西南隅开辟地穴二处,埋藏石经后合而为一,其上建塔镇之,称压经塔。

  房山石经由隋静琬(即智苑)发起刻造。静琬继承其师慧思遗愿,自隋大业(605~617)年间开始筹划,至唐贞观十三年(639),刻完《涅槃经》后即圆寂。据考证,静琬除刻《涅槃经》外,还有贞观八年所刻《华严经》,以及嵌于雷音洞四壁的《维摩经》、《胜鬘经》等经石146块。继承静琬刻经事业的弟子可考者有所谓导公、仪公、暹公和法公等四人。唐开元年间,由于帝室的支持,静琬的第四代弟子惠暹在雷音洞(石经堂)下辟新堂两口(即今第一、二洞),镌刻石经。中晚唐时期,由于当地官吏的支持和佛徒的施助,先后刻有石经100余部,经石4000多块,分藏于九个石洞。唐末五代战乱,石经的刻造陷于停顿。至辽代继续镌刻。据清宁四年(1058)赵遵仁《续镌成四大部经成就碑记》载,涿州刺史韩绍芳曾清点藏于石洞中的石经数量:自太平七年(1027)至清宁三年,有续镌造《般若经》80卷,计碑240块;刻《大宝积经》1部120卷,计碑360块。此乃就所刻般若、宝积二大部经而言。实际上依石经拓片题记看,仅道宗自清宁二年至大安九年(1093)的30余年间所刻石经,应是161部,656卷,经石(缺佚除外)约 1084块。此后有僧通理继续刻有佛经44帙,小碑4080片。其门人善锐、善定在天庆八年(1118)于云居寺西南隅,穿地为穴,将道宗和通理所刻石经埋藏其中,并造压经塔以镇之。其后通理弟子善伏等又有续刻。金代续刻石经始于天会十年(1132)。后天会十四年有燕京圆福寺僧见嵩续刻《大教王经》1帙(10卷);天眷元年至皇统九年(1138~1149)间,有奉圣州(今河北涿鹿)保宁寺僧玄英暨弟子史君庆、刘庆余等续刻密宗经典39帙;皇统九年至明昌(1149~1190)初年,有金章宗的皇伯汉王、刘丞相夫人、张宗仁等续刻阿含等20帙。此外还有不知名者所刻的《金刚摧碎陀罗尼经》、《大藏教诸佛菩萨名号集》、《释教最上乘秘密藏陀罗尼集》等。金刻石经,除《大教王经》藏于东峰第三洞外,余均埋于压经塔下地穴内。元代石经的镌刻又告停顿。明代朝廷修理了云居寺和石经山,万历、天启、崇祯年间,有吴兴沙门真程劝募在京当官的居士葛一龙、董其昌等续刻石经。计划中有《四十华严》、《法宝坛经》、《宝云经》、《佛遗教经》、《四十二章经》、《大方广总持宝光明经》、《梵网经》、《阿弥陀经》等十余种。因原有石洞均已藏满封闭,故另在雷音洞左面新开一小洞,砌石为墙,将所刻经碑藏入,著名书法家董其昌为题“宝藏”二字,俗称“宝藏洞”(第六洞)。云居寺的石经刻造,至此结束。据近年统计,石经山九个洞内和洞外共贮藏经碑1.4万余块。

  明清以来,房山石经已引起学者注意。明代周忱,清代查礼、石景芬、叶昌炽等的游记和著述中,都曾介绍它的价值。但均从碑刻书法着眼,很少从佛教角度研究。1956年起,中国佛教协会开始进行全面整理与拓印。这些经碑,对校勘木刻经本的错讹,是可贵的实物依据。有些刻经题记还保存有唐代幽州、涿州地区的行会名称和政治、社会、经济情况,对研究当时华北社会状况尚有参考价值,同时也是研究古代金石、书法艺术发展的重要资料。(林子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