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亿〈古清规·〉云:“长老上堂升座,主事、徒众雁立侧聆。”

《传灯录·弘忍大师章》云:“能居士跪受衣法,乃至礼足已,捧衣而出。是夜南迈,大众莫知。忍大师自此不复上堂凡三日,大众疑怪致问,祖曰:‘吾道行矣!何更询之?’”又〈南岳让禅师章〉云:“后马大师阐化于江西,师遣一僧去,云:‘待伊上堂时,但问作么生,伊道底言语,记将来。’僧去,一如师旨,回谓师曰:‘马师云:自从胡乱后,三十年不曾阙盐酱。’师然之。’”又〈百丈海禅师章〉云:“马祖上堂,大众云集。方升座,良久,师乃卷却面前礼拜席,祖便下堂。”

忠曰:“〈五祖章〉已有上堂语,盖其盛行自马祖、百丈时而已。”

《祖庭事苑》云:“或问:每质诸佛经,所集四众,未尝不坐。今禅门上堂,必立而听法,何谓也?曰:此百丈禅师之深意也。且佛会说法,四众云萃,所说法义,不局性相,所会时节,未知久暂。今禅门自佛教东流后六百年,达摩祖师方至汉地,不立文字,单传心印,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,所接学者俾于一言之下顿证无生,所聚之众非久而暂,故不待坐而立也。百丈曰:‘上堂升座,主事、徒众雁立侧聆,宾主问酬,激扬宗要,示依法而住。’此其深意也。”

古德曰:“睦庵所辩如此,而后代不然。如诸录普说五六纸,或至十余纸,岂可谓一言下证无生,所聚非久哉?”

忠曰:“质之佛经,四众皆坐者,盖经首听法,往往有退坐一面文。又《十诵律·云:‘比丘尼到祇洹听法,诸比丘敷敷具竟,多有残在。比丘尼语比丘言:余者借我等坐。比丘白佛,佛言:听敷敷具竟,残与比丘尼坐。’又《毗奈耶杂事》云:‘听法之时,应敷座席。止此’此亦容坐听。然而立听是佛制也。

“《智度论》云:‘佛法中,诸外道出家及一切白衣来到佛所皆坐。外道他法,轻佛故坐;白衣如客,是故坐;一切五众,身心属佛,是故立。若得道诸阿罗汉,如舍利弗、目连、须菩提等,所作已办,是故听坐。余虽得三道,亦不听坐。大事未办,结贼未破故。止此’由此出家五众,除得道者外,不许坐而听法者。

“西竺古制,而龙树之论,如揭日也,非百丈深意,为说不多,集不久创立此规。睦庵不援《智度》而酬问,而臆断为百丈新立者,殆乎诬矣!《智论》复言:‘坐者于供养不重,立者恭敬供养法重。止此’是故《华严》善财听法,无不言起立合掌白言,顶礼其足,合掌而立等。又《大集经》云:‘金刚光藏世界大众至娑婆世界,觐见释迦牟尼如来,头面礼足,右绕三匝,却在一面合掌而立。止此’此是宾客亦立,盖敬法重于供养也。”

旧说曰:“以上堂对小参,则可称大参也。”

忠曰:“凡四节、开炉、元宵、佛祖忌、国忌、请两班、谢秉拂、谢都寺斋、祈雨雪、禳旱涝、出队、病起、客至、讣至,一切因事,无不上堂,不可枚举,载在诸录。”又曰:“粥饭过僧堂云上堂,见〈丛轨类〉。又上间下间称上堂下堂, 见〈座位类〉。皆义别也。”